4.5毫米长的隧蜂属于隧蜂科，也被称为汗蜂。近几十年来，人们在野外观察到的隧蜂数量急剧下降。
摄影：PHIL SAVOIE，NATURE PICTURE LIBRARY
撰文：LIZ LANGLEY
蜂滋养着人类。全世界共有2万种蜂，其中的许多为全世界85%的粮食作物和水果授粉，从大蒜、西柚、咖啡到羽衣甘蓝，不一而足。
不过，这些至关重要的昆虫目前的处境似乎并不是很好。近日发表在One Earth杂志上的一项研究表明，近几十年来，全球野生蜂物种的数量有所下降。在2006年到2015年期间，人们观察到的蜂物种数量减少了大约25%，不过公民科学家发现的蜂数量却在迅速增加。
隧蜂（因容易受到人类汗水的吸引而又被称为汗蜂）为重要的作物授粉，比如苜蓿、向日葵和樱桃。研究发现，自20世纪90年代至今，人们观测到的隧蜂数量减少了17%。准蜂科是蜂中比较稀有的一个，可为蓝莓、蔓越莓和兰花授粉，其数量减少多达41%。（世界上的蜜蜂分为七个科。）
虽然不太为人所知，但这些野生蜂为家养蜂的授粉工作提供了补充。
“即使蜂可以高效地为许多作物传粉，严重依赖单一蜂物种也是非常危险的，”研究负责人、阿根廷巴里洛切生物多样性和环境研究所的生物学者Eduardo Zattara说。
例如，在2006年的一次疾病爆发中，美国损失了近一半的蜂。如果当时只有家养的蜂，“作物产量损失将会非常严重，”Zattara说。
新研究利用了一个名为全球生物多样性资讯机构的开源网站，该网站包含了自18世纪以来从博物馆、大学和普通公民那里收集的蜂观测记录。
大多数关于蜂多样性的研究都集中在一个特定的区域或物种上，激发了研究者开展了这项广泛的分析研究。
“之前没有长期的、非常准确的全球范围内的蜜蜂样本，我们想看看能否利用这类数据了解全球的蜂信息，我们得到的答案是，可以，”Zattara说。
不过，他警告说，支持这项研究的记录并没有给我们提供足够的信息来确定某些物种是否已经灭绝。“我们能说的是，野生蜂的生存处境并不好。”
蜂面临的威胁
Zattara说，分析表明，除了数据相对匮乏的澳大利亚，其他各大洲的蜂物种观测数量都在下降。
在上世纪下半叶，全球农业繁荣导致物种栖息地减少，同时广泛使用的杀虫剂杀死了许多蜂赖以为生的植物。与此同时，气温升高迫使蜂离开原生栖息地，或者直接导致它们死亡。
造成蜂数量减少的另一个原因是，当一些国家引进非本地蜂为特定农作物授粉时，可能同时带来了病菌，“造成昆虫的疾病大流行，”Zattara说。
他指出，因食物争夺和容易感染新疾病，被引入智利和阿根廷的两种欧洲熊蜂导致巴塔哥尼亚熊蜂（因巨大的体型而被称为“飞鼠”）处于濒危状态。
处理昆虫数据
为了更好地整理大量数据——每年可能有多达10万条蜂记录，Zattara和同事——阿根廷科马休国立大学的生物学者Marcelo Aizen首先将信息按年划分。之后再对当年报告的每一个蜂物种进行统计。
Zattara说，最重要的不是一年中报告看到的蜂数量，而是看到该物种的频率。这种方法有助于减少不同国家的不一致性：比如说，北美的数据量比非洲等地的数据量大的多，因此汇总原始的目击数据可能会使结果产生歪曲。
在阿根廷的福莱斯特港，源自欧洲的欧洲熊蜂在黑莓花上采蜜。这种入侵物种已经对巴塔哥尼亚当地的蜜蜂造成了严重的威胁。
摄影：EDUARDO E. ZATTARA
“几乎总有人报告看到更常见的蜂物种，而在特定的年份可能没人报告看到更稀有的物种，”他说。
同样的，在几百年前的大量信息中，可能还会出现错误以及个人偏见，比如当一个观察者在寻找特定的蜂时可能会忽略其他物种，罗得岛州普罗维登斯学院的生态学者Rachael Bonoan说，他专门研究传粉昆虫，没有参与这项研究。
即便如此，“研究作者们在处理可能的偏见方面确实做得很好，” Bonoan说。
Zattara承认，整理2万种蜂物种的信息时，的确可能会出现误差和错误。
公民科学家的崛起
考虑到蜂数量总体减少的情况，他希望科学家们将更多研究和收集的数据公开，包括公民科学家的提供的数据，以帮助填补知识空白。
事实上，在新冠疫情大流行期间，美国的许多公众科学网站显示出了更多的活动，特别是追踪昆虫的网站。“很多人关注着昆虫的变化，真的很有帮助，” Zattara说。
“我们已经到了大家开始关注昆虫的时刻，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Bonoan补充说。
呼吁公众“关注这些真正充满吸引力、有用的昆虫”，她说，“对环境和其他传粉昆虫都有益。”
（译者：流浪狗）
